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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大公报报道】内地青年爱兼职,斜杠人生多姿彩

图为香港《大公报》报道,原文如下:

白天,西裝革履,言談儒雅;下班後,奇裝異服,熱情奔放;閒暇時,化身寫手,在新媒體平台賣文……這是公司職員/劇本殺主持人/兼職寫手陳放放的日常。眼下,像他這樣的年輕人有一個很「潮」的標籤─「斜槓青年」,他們在主業之外還瘋狂打着零工,體驗不同的人生。阿里研究院報告指出,目前有超過2億的年輕人選擇靈活就業,中國正在步入零工經濟新時代。

「我第一次幹零工是被迫的,純粹是為了向父母證明自己。」袁鴻凱是浙江紹興人,家裏經濟條件還不錯。2020年臨近畢業,袁鴻凱的父母為他安排了一份在某企業實習的工作,還允諾他幹好了就能留下來。「這家企業也沒什麼不好,但我不想過父母安排的人生,就拒絕了。結果他們一生氣,斷了我的經濟來源。」


 「鐵飯碗」不香 自由價更高  

「我父母那一輩人覺得孩子進了大企業,有了『鐵飯碗』,就不用擔心生計問題。但他們沒有想過,我們要的不是這個。袁鴻凱坦言,借助互聯網,擁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人,在職場之外有了更多選擇。「我身邊有喜歡化妝的朋友,光靠錄美妝小視頻和做新娘跟妝,每月收入也能輕鬆過萬。

袁鴻凱在同學的推薦下登陸了靈活用工服務平台──青團社,註冊賬戶後就開始在上面尋找適合自己的工種。「我當時有兩個要求,第一是希望離學校比較近,不需要在路程上花太多的時間,第二是希望在室內工作,不用風吹日曬那麼辛苦。」

於是,瑞幸咖啡的招工啟事引起了袁鴻凱的關注。「不如去咖啡館,這樣不但能賺到錢,更能學到東西。說不定將來我也能開一間咖啡館呢。」投了簡歷,通過了面試,再經過幾天的學習,袁鴻凱便開始了打工生活。

「青團社蠻好用,因為會根據你的定位和需求做零工推薦,這樣就省去了我在茫茫的互聯網上找工作的時間。」如今的袁鴻凱已然成為了零工達人,他不僅在瑞幸升成了副店長,還會在閒暇時為朋友的店舖拍攝模特照片。「在瑞幸做副店長的時候,有許多咖啡師都是大學生,周末或晚上來這裏打零工賺錢,薪資日結,很方便的。」


  打零工不再是無奈之選  

「打零工」在七八十年代曾屬於「低配」青年的無奈之選。當時即使是工作包分配,也不是立刻就被分配到崗位上,因此一些企業就放出了一些「零工」崗位,以供待業青年賺錢補貼家用。彼時打零工的多數是學歷不高的年輕人,因為找不到正式工作才被迫接受。

  金钱意外 热爱也重要  

然而,如今的「零工」無論是工作崗位還是工作內容,都要比七八十年代豐富不少,外賣騎手、健身教練、兼職主播、公眾號寫手……琳琅滿目的崗位需求為年輕人打開了另一扇門,而互聯網則通過算法將其推薦到更適合的人群身邊。「與過去不同,我們是主動選擇了『打零工』。」袁鴻凱說,年輕人很在乎自己的意願是否被尊重,這也是他拒絕父母「安排工作」的原因。

「今年暑假,青團社支付寶小程序的收藏量翻了20倍,服務業成為許多大學生邁出社會的『打工初體驗』。」青團社創始人&CEO鄧建波告訴記者,作為一家聚焦於年輕人的一站式靈活用工服務平台,青團社吸引了大量優質的「斜槓青年」。「越來越多的高學歷人才正入駐平台。在我們服務的4000萬用戶中,超65%的用戶為95、00後,本科及以上學歷佔比超50%。」

並非每一位「打零工」的年輕人都是衝着錢去的。對清華美院信息藝術設計類19級博士陳瑋文來說,「打零工」最重要的是體驗更多的可能性,「錢不錢的,不重要」。今年四月,她報名參加了由青團社推送的「敦煌面壁人」項目,這是一個由敦煌畫院發起的、向全國徵募敦煌壁畫臨摹人的活動,敦煌畫院承擔食宿費用,路費需要報名者自己承擔,也沒有薪水。

陳瑋文告訴記者,她在雲南旅遊時註冊了青團社,想找線上賺錢的零工活,之後偶然收到了「敦煌面壁人」的推送。「估計是因為註冊時填寫過特長和愛好,所以大數據就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。」陳瑋文毫不猶豫地報名了活動,並過五關斬六將地拿到了志願者的名額。「最終成行了六個同學,都來自全國各地的美術學院。」

在敦煌畫院的四天時間裏,陳瑋文一行學習了壁畫從勾勒、鋪刷、暈染到成畫的全過程,最大的感慨就是「太難了」。「我們在四天時間裏,只畫成了一隻鳥!」陳瑋文笑着告訴記者,光是為壁畫裏的青鳥圖做形狀勾勒,就用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,要懸空着手用小毫毛筆臨摹,畫到晚上連拿筷子都手抖。「當年那些壁畫的創作者是站着畫的,可見功力有多深。」


 「副業剛需」:給自己留條B計劃  

今年六月,做互聯網頁面設計工作的小玉決定接一些零工活。她想多攢些錢,年底請假去西藏住半個月。不到四個月,小玉在青團社上接了170多單,平均每天完成至少1.4個單子。有時候任務着急,小玉在結束本職工作後,還要為線上接來的單子忙到凌晨兩三點。

「自從做零工以後,我就再沒離開過電腦,就連公司團建去莫干山毅行,都是背着電腦爬的山,就怕僱主臨時要改方案。」小玉說,她接的零工基本都是圍繞自己的業務來展開的,以頁面設計為主,偶爾也會做網店設計。當然,回報也豐厚。「我現在零工的每月收入大約是本職工作的三分之二,四個月到手兩萬元。」

今年以來,「副業剛需」這個詞就不斷被新聞媒體提及。所謂「副業剛需」,也就是把副業當成一種硬性需求的狀態,無論你現在做什麼工作,都應該有自己的「Plan B」。大部分人發展副業的初衷很簡單:掙錢,多開闢一條路等於多一份收入,畢竟靠死工資無法滿足增長的消費欲,更沒法讓自己盡早實現財務自由。

身兼數職,在十年前或許為鳳毛麟角的能者所專有,而現在的年輕人已司空見慣。

浙江省社科院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長楊建華認為,「隨着經濟發展、產業升級,美妝達人、付費諮詢師、數字化管理師等新興職業強勢崛起,為多重職業者提供了更多可能。」

在楊建華看來,當一個人能成為一個獨立的服務提供商時,「斜槓青年」便有了「生長的土壤」。

  互聯網助推 打工自由不是夢  

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,這輩子是不可能打工的。」拒絕朝九晚五、一成不變的生活,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成為獨立工作者。近年來,「零工經濟」一詞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,並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。對許多人來說,上班擁擠的路程,枯燥乏味的工作,以及希望獲得更多自由的願望,使得「打零工」成為改變他們生活和工作方式的新選項。

在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社會學系副教授嚴飛看來,零工經濟的最主要特徵是對互聯網技術的依賴。「互聯網是造就當代年輕人化身『斜槓青年』的主要力量:一方面,不涉生產的互聯網,通過交換個人的技能、知識和時間,為個體成為獨立服務提供商創造了條件;另一方面,互聯網改變了以往只能集中在固定時間和場所的工作組織方式,取而代之以自由協作新形式。」

借助互聯網,擁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人,在職場之外開始有了更多選擇,如兼職公眾號自媒體、美妝達人、店舖插畫師……「詩和遠方可以與眼前的苟且並存。」小玉坦言自己很感謝「零工」僱主,「雖然更累了,但對自己的生活也更有掌控感。即使我失去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,也能在大城市裏靠技能生活得很好。」